《羊村》繪本案｜ 律政司稱控方只需證明涉案刊物具煽動意圖即可入罪

香港言語治療師總工會5名骨幹成員去年因出版《羊村守衛者》、《羊村十二勇士》及《羊村清道夫》3本兒童繪本，被控串謀刊印、發布、分發、展示或複製煽動刊物罪。全部人否認控罪，續於區域法院受審。律政司今就辯方提出的法律爭議陳詞，重申立法維護國家安全屬特區憲制責任，但《基本法》第23條至今尚未完成立法，故控方以同屬維護國家安全法例的煽動罪提控。控方舉證時只需證明涉案刊物本身具備意圖便可入罪，毋須證明發布者本身是否具有煽動的意圖。

針對辯方提出的憲法爭議，控方引述全國人大的「528決定」中所指，《基本法》賦予特區立法維護國安的憲制責任尚未完成，令煽動罪等原有法律中有關維護國安的規定「長期休眠」，可證相關條例合憲，又指出2019年社會亂象導致《國安法》的產生，邀請法庭在處理煽動罪合憲性時，考慮當時的社會背景。

根據控方開案陳詞，辯方提出數項爭議，包括涉案的煽動刊物罪是否合乎憲法，尤其該控罪是否按《基本法》第39條所訂明可限制港人享有權利和自由的「依法規定」，以及控罪是否構成不相稱地干預《基本法》第27條和《香港人權法案》所保障的言論自由。辯方另爭議，涉案刊物是否具有煽動、引致暴力或製造公眾混亂的意圖。

控辯雙方早前已就爭議遞交書面陳詞，今則再作口頭回應。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指，辯方援引的多宗海外案例，與本港的社會背景、情況不同，與本案發生時間也有異，因本案始於2019年反修例運動，當時大規模違法暴力事件頻生，社會亦處於資訊發達的年代。此外，這些海外案例背後的司法體制與本港獨有的「一國兩制」憲法體制不符，故控方主張該些案例並不適用，認為法庭予以考慮時需加以格外注意。

控方續提及，煽動罪屬普通法罪行，又援引英國案例指，控罪目的乃針對危害國家等的罪行，包括引致他人顛覆反對政權及或對其離叛、擾亂公眾秩序等，某程度上近乎叛國罪，而立法制止上述罪行，亦屬於特區政府的憲制責任。針對辯方以被告真誠地（in good faith）相信出版涉案刊物為「合法批評（lawful criticism）」作為抗辯理由，控方則引用澳洲案例，反駁「合法批評」並不包括本案所指煽動意圖乃對政權的不忠、憎恨等，故此抗辯理由也不適用。

控方指，由於2019年本港經歷社會亂象，導致國家面臨分裂的危機、激化反中情緒等，因此全國人大作出「528決定」訂立《國安法》。而涉案3本繪本正是含有「反中情緒」，並仇視內地人，嚴重損害「一國兩制」的底線，故港府採取行動立法。

此外，控方指本案控罪有3項元素：（1）被告是否有意圖發布刊物、（2）涉案刊物本身有否煽動意圖及（3）被告是否明知刊物具煽動意圖仍繼續發布。而控方舉證時只需證明涉案刊物本身具備意圖便可入罪，毋須證明發布者本身是否具有煽動的意圖，舉例指如果一名大學生受僱派發「港獨」宣傳單張，假如他明知這些單張內容含「港獨」意味仍協助發布，不論他是否支持「港獨」亦已可入罪。

被告依次為黎雯齡（26歲）、楊逸意（27歲）、伍巧怡（28歲）、陳源森（25歲）及方梓皓（26歲），均報稱言語治療師，分別為時任香港言語治療師總工會主席、副主席、秘書、司庫和委員。

控罪指，5人於2020年6月4日至2021年7月22日期間（包括首尾兩日）在香港，一同串謀黃凱晴及其他人刊印、發布、分發、展示或複製煽動刊物，包括3本名為《羊村守衛者》、《羊村十二勇士》及《羊村清道夫》的書，具意圖包括：引起憎恨或藐視中央及或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或激起對其離叛；引起對香港司法的憎恨、藐視或激起對其離叛；引起香港居民間的不滿或離叛；煽惑他人使用暴力； 及或慫使他人不守法或不服從合法命令。

法庭記者：凌子淇

 涉案《羊村守衛者》等刊物。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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