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為說

「白」的另一個用法是「說」，劇本中有「對白」「獨白」「旁白」。「獨白」是角色的心理表述。「旁白」可以由不在場的第三者說出，也可以讓角色站在台邊對觀眾作私下表述。

試舉莎劇中羅密歐其中幾句「獨白」為例，當時他以為朱麗葉已經死了：
「啊，我的愛人！我的妻子！死雖然已經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卻還沒有力量摧殘你的美貌；你還沒有被他征服，你的嘴唇上，面龐上，依然顯著紅潤的美豔，不曾讓死亡的灰白進佔。」

傳統小說中也有精彩的「對白」，《三國演義》中曹操與劉備「煮酒論英雄」是其一例。

先是曹操問劉備：「……玄德久歷四方，必知當世英雄。請試指言之。」劉備先說不知，被追問下舉了袁術、袁紹、劉表、孫策等人，一一被曹操否定。最後以手指劉備和自己說：「今天下英雄，唯使君（劉備）與曹耳！」嚇得劉備把筷子掉在地下。

說話中還有「辯白」「表白」「自白」「剖白」等多類。我欣賞宋玉有趣的「辯白」，登徒子在國君面前說宋玉好色，宋玉說鄰居的絕色美女偷窺他三年，他都不動心； 登徒子連一個醜女也喜歡上了，娶她為妻生了五個孩子。陛下認為誰好色呢？

「自白書」是通過文字表露心跡，中共烈士瞿秋白在獄中寫的《多餘的話》是一篇知識分子的心靈痛苦剖白。

說到表白，表忠可看諸葛亮的《出師表》，表愛非徐志摩的文字莫屬：「哦，眉！愛我；給我你全部的愛，讓咱倆合二為一吧！」

（說「白」‧五之五）

（3月8日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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