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三面

母親節，朋友傳來一則「抖音」，題目是《母親的多面性》，影片拍攝一位大約60歲的女士，先後對老伴、兒子、孫兒的態度。影片沒有聲音，只看到她的表情。

對老伴：一臉的厭惡、不耐煩，嘴唇噏動，分明在責怪甚麼。

對兒子：轉為歡容，還有多少討好的樣子。

對孫兒：眼睛發亮，興奮歡喜，伸出雙手想擁抱。

看完不由得你不想笑，這情況太普遍了。

且不說這位母親對兒孫的態度，我想找出老妻對老夫不友善何以如此普遍。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由新婚的甜蜜恩愛發展為後來的沒一個好臉色，沒一句好說話是一個幾十年的過程。

老頭子不再俊朗，頭髮禿了，肚腩大了，步履蹣跚，顏值跌倒零。

不單不再說讚美、欣賞的話，如果不是對食物彈三彈四，就是整天金口難開。偏偏接到異性電話，聲音轉為溫柔，而且談笑風生。

儘做些無聊的事，打麻將、睇波、與朋友拗政治、晚上遲遲不睡覺，一上床鼾聲如雷。

眼睛不是對著電視就是報紙，老婆剪了頭髮、患了紅眼症都懵然不知。

老婆說甚麼他都不耐煩聽，沒說完就反駁。很奇怪，幾乎所有的看法都相左。譬如生日在家還是在外慶祝？揀正日還是假日？去哪間酒家？請哪幾位朋友？都爭論不休。連死後是火葬還是土葬，遺產如何分配都無法有結論。

最討厭他還要在入前炫耀他是好丈夫，順便損她已退步成無知婦女。

當然他們是互為鏡子，再拍一片，老夫對老妻的態度何嘗不是如此。

（5月11日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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