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萬聖節的奇裝異服 受到法律完全保障嗎？

【吉米言法】上周末，在新斯高沙省布雷頓角 (Cape Breton) 的消防員俱樂部萬聖節派對上，有 4 個人打扮成 3K 黨成員(上圖)，引發了很多爭議，儘管這些人不是消防隊員，但副消防隊長仍出面道歉，請求社區原諒。

令人難免好奇：在公共場合奇異打扮受到法律的保護嗎，或又有哪些限制呢？

加拿大的《權利以及自由憲章》第二條規定，「人人享有以下基本自由：思想、信仰、意見和言論自由，包括新聞和其他傳播媒體的自由」。美國的言論自由更是受到憲法第一修正案的保護。

那萬聖節的奇異服飾算不算言論自由表達的範疇？

英國哈里王子在2005年其21歲生日的化妝派對上袖戴納粹萬字符標誌，雖然納粹萬字符並未在英國受禁，但一時輿論譁然。哈里王子出面道歉，表示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污點。可見，即便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公共場合的衣著仍舊得到公眾的監督和批評。

然而不是邁出了自己的家門，就都算作是公共場合。在一些宗教場合或宗教學校內，對自身宗教的保護允許對言論的發表給予限制。出於信仰的保護，在這些場所，其政策中明確將其他價值觀置於言論自由之上，那麼這些地方也可以更嚴格地規範穿著萬聖節服裝等表達活動。

根據加拿大聯邦上訴法院1984年針對紐賓士域省廣播公司的判例，加拿大憲章的確「保障不受限制地表達，交流思想，無論是口頭的、印刷的，或是透過其他方式交流的自由。然而，這不是一種在別人的財產上去伸張的自由表達」。因此我們要明白，不是自私才是「私」。只有實現對他人自由的尊重，才能最終實現對自己言論自由的實質保護。

然而在真正公共的場合下，比方公立學校，萬聖節服裝是一種受保護的言論形式，即便你的服裝冒犯了別人，你也不應為您選擇的服裝而受到調查或懲罰。

美國1993年第四巡迴法院上訴法院在西格瑪奇(ΣΧ) 兄弟會訴喬治梅森大學一案中裁定，「大學不能因為表演者黑臉的 『醜女』比賽而懲罰
兄弟會。法院裁定，大學不能僅根據言論的冒犯性來懲罰言論，即使是『粗俗的幽默』也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護」。

第四巡迴法院在其判決中表示，「大學當然非常有興趣維持一個沒有歧視和種族主義的教育環境，並提供性別中立的教育。然而，似乎同樣明顯的是，除了根據學生表達的觀點對其進行懲罰之外，還有許多其他選擇。我們完全同意，大學官員有責任，甚至有義務實現他們設定的目標。另一方面，公立大學有許多憲法允許的手段來保護女性和少數族裔學生。大學的措施不能包括對言論的選擇性限制。第一修正案禁止政府’因其訊息或其想法而限制言論。大學應該以某種方式實現其目標，而不是根據其觀點壓制言論」。

歸根結底，一個社會要自由，首先要有保護基本人權和自由的憲法，還有依法合規的行政執法，再有公平公開公正的司法。只有在法治下的自由社會，你和你扮演的角色才能得到充分安全的保護。

撰文：吉米言 (卑詩公益法律服務社團 Access Pro Bono Society of BC 法律義診服務總管及資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