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中央經濟工作會議 內房死貓彈｜藍血工廠

當年法國瑪麗皇后（Marie Antoinette）說過：如果農民嫌麵包太貴，不如我們派發一些蛋糕優惠券？

出招救樓市，就像是試圖通過服用大量的壯陽藥來維持青春的幻覺。花旗報告指，政策制定者正在考慮為新購房者提供按揭補貼，甚至降低契稅。這招數在經濟學上叫「需求側刺激」，在生物學上叫「打強心針」，但在中國的人性邏輯裡，這叫「請君入甕」。  

為何如此著急？因為那個曾經讓無數中產階級為之瘋狂的二手樓市，正在經歷一場自由落體。十月份的房地產投資（REI）跌幅擴大到了 22.5%。更諷刺的是，市場上突然湧現了一批「準新樓」——那是 2019 年到 2021 年間，在「限價令」高壓下像趕屍一樣趕出來的單位。當年大家搶著買，以為買到就是賺到；如今這些鋼筋水泥變成了沈重的十字架，壓得蘇州、杭州的業主們透不過氣來。  

花旗：按揭成本僅決策小部分

以為只要將按揭利率這顆糖果包裝得甜一點，韭菜就會忘記疼痛，重新長出來。但 Citi 的分析員很誠實，他們冷冷地指出：按揭成本只是買家決策的一小部分，資產價值才是關鍵。換句話說，當你明知那間房子明天會貶值，銀行就算倒貼利息給你，你也只會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在這場鬧劇中，銀行扮演了一個極其尷尬的角色——既是受害者，又是幫兇。報告說，為了配合國家任務，銀行可能要維持 3% 的最低按揭利率。這就像是要求一個營養不良的苦力，既要扛大包，又要保持微笑。  

雖然分析指補貼主要由財政部買單，對銀行的淨息差（NIM）影響有限，但這不過是左口袋掏錢補右口袋的把戲。招商銀行、郵儲行這些對房地產敞口巨大的銀行，現在就像是被綁在鐵達尼號鍋爐房裡的鍋爐工，明知船在沈，還得拚命鏟煤，維持那虛假的繁榮。  

既然樓市下跌的數據太難看，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報告提到，上海網信辦聯同房管局，發起了一場整治「網上房地產信息」的運動，美其名曰打擊「虛假或誤導性信息」。Citi 預計，連那些房地產中介原本每月發布的銷售排行榜（Sales League Table），在 11 月可能都要「暫停」一下。  

磚頭不再是黃金

但受惠於 12 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政策憧憬，內房股在 11 月下旬可能會有一波「死貓彈」（Short-term rebound）。  

在這個大時代，磚頭不再是黃金，它甚至連磚頭都不是，它是困住國人靈魂的沈重肉身。而那一劑劑的按揭補貼，不過是在黃昏時分，遞給你的一粒過期偉哥。

你吃，還是不吃？C'est la 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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