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教宗是如何選出的？神秘又莊嚴的梵蒂岡閉門會議

【吉米言法】近來年近九旬的教宗方濟各病危，關於教宗選舉的話題又引來了公眾的興趣。加上描述梵蒂岡教宗選舉的電影《閉門會議》（Conclave）在3月2日僅拿下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獎，我們今天就來聊聊如何產生天主教教宗的選舉機制。

選舉新教宗的過程是一個閉門過程，所以會被稱為教宗秘密會議（Conclave），是一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傳統，發生在現任教宗去世或辭職後，整個過程旨在保密、充份討論以及神的指導。上一次選舉是在2013年教宗本篤十六世因為健康原因辭職後舉行的。

當現任教宗去世或辭職後，就出現了一個前任教宗於後任教宗的空窗期。在持續到選出繼任者被選舉產生前，被任命管理教會事務的內庭主教官員（Camerlengo, 英語意爲 Chamber Officer）會負責監督梵蒂岡的日常運作。也是這位內庭主教官員負責脫下過世教宗所配戴的戒指，確保具有權威印章功能的教宗戒面不被濫用。

根據大英百科全書，所謂紅衣主教的正式名稱是樞機。 是神聖樞機主教院的成員，其職責包括選舉教宗、擔任教宗的主要顧問以及協助世界各地羅馬天主教會的政府。紅衣主教擔任羅馬教廷（教皇官僚機構）的主要官員，主要教區的主教，並且經常擔任教皇特使。他們穿著獨特的紅色服裝，被稱為紅衣主教，也被稱為教會的「王子」。

爾所有80歲以下的紅衣主教被召集到羅馬。截至到2025年年初，在 252 多名紅衣主教中，大約有 130-140 名符合資格的選舉人。根據教會法規（Code of Canon Law）的規定，考慮到旅行時間，「閉門會議」在空缺後約15至20天開始。

所謂「閉門會議」一詞Conclave來源於拉丁語 cum clave，即「用鑰匙」（英語為with key）的意思，所以筆者以為Conclave翻譯為閉門會議，要好過秘密會議，因為能反映鎖定的性質。

符合資格的紅衣主教選舉人們會聚集在大名鼎鼎的西斯汀教廷，頭頂著米開朗琪羅無以倫比的《創世紀》壁畫。他們住在梵蒂岡內的聖瑪爾大之家賓館，但在投票期間，這些紅衣主教選舉人們會沒有電話、網路或外部聯繫，具體會透過宣誓和安全掃描強制執行。

在投票前，紅衣主教宣誓對投票過程保密並忠誠，如果違反，將援引神聖的審判。此後，教宗儀式主持人下令「所有人都出去」，對非選舉人進行清場。

在第一天投票時，選舉人會在早晨彌撒和默想後進行一次投票。接下來的幾天每天可以上下午各進行兩次投票。每位紅衣主教選舉人在一張長方形選票上寫下一個名字，將其折疊，然後將其放入聖杯中，上面寫著：「我稱我們的主基督為我的見證人」（I call as my witness Christ our
Lord），選票會由三名當選的監票人清點。

當達到超過三分之二多數則表示投票通過，新教宗誕生。那麼白煙（乾稻草或氯酸鉀）會被點燃（包括選票），宣布教皇上任。聖彼得廣場上的人群可以觀看西斯汀煙囪燃起的煙霧訊號。若沒有達到三分之二的多數，選票會同化學物質燃燒爾產生黑煙，表示沒有做出決定。

如果三天後還沒有人獲勝，教宗的投票將暫停，紅衣主教選舉人們需要進行一天的祈禱和反思，然後繼續投票。在超過票30次投票後，《主的普世羊群》（拉丁語：Universi Dominici gregis）宗座憲令就會被祭出。

(現任教宗方濟各。)

這篇由若望保祿二世發表的宗座憲令，是用來規範宗座出缺時的教會行政架構，以及選出繼任者的流程。這樣，紅衣主教選舉人們可以選擇簡單多數（超過半數）或在排名最靠前的兩名候選人之間進行決選。

好在這種僵局的情況很少發生。最近2005 年以及2013 年的兩次閉門會議均在五輪內結束。一旦候選人獲得了所需的選票，紅衣主教院長（Dean of the Cardinal College）會問：「您接受遵循教會法規所產生的選舉結果嗎？」如果「是」，他立即成為教皇。他選擇自己擔任教宗所用的名字，例如之前的約翰保羅、本篤、或方濟各。

高級樞機主教執事會出現在聖彼得大教堂的陽台上，宣稱：「我們有一位教皇了！」(HabemusPapam)，並介紹完教宗的名字和頭銜。隨後穿上白色教宗服的新教宗開始祝福群眾。

撰文：吉米言 (卑詩公益法律服務社團 Access Pro Bono Society of BC 法律義診服務總管及資訊官)

圖：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