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專欄】從楊紫瓊到「刀馬旦」

楊紫瓊榮膺金球獎影后，恭喜。她雖然不是香港演員，卻是出身自港產動作片（《皇家師姐》、《東方三俠》）。
　　
而港產動作片，歷來最肯栽培「打女」，傳統源自中國京劇的「刀馬旦」。
　　
從戰後數起：第一代女俠於素秋，大紅大紫，正是北派宗師於占元之女，亦是「七小福」的大師姐。
　　
同期，是南來的「刀馬旦」粉菊花。教出一批打女，粒粒巨星：陳寶珠、蕭芳芳、李居安、沈芝華、鳳凰女等等。
　　
她們俱有武術底子，腰腿有力，身手靈活敏捷，又具有舞台表演根基，打起來特別有美感。
　　
近代改以舞蹈為基本功。從「武俠影后」鄭佩佩、「香港影后」惠英紅，以至最新這位「金球獎影后」楊紫瓊等，俱曾接受中國舞/芭蕾舞嚴格訓練。
　　
於是問題來了，演藝界的「打女」，究竟是否真正「打得」？抑或只是花拳繡腿，僅得「好看」二字？
　　
要回答這問題，先要了解武術的起源：來自戰場上的金戈鐵馬，雙方用長槍、大刀、巨斧等廝殺。
　　
及至太平盛世，官府盡收天下兵器。民間改以拳腳，代替干戈；從騎馬衝鋒陷陣，改為埋身肉搏。
　　
於是女子亦有練武的機會。或許，個別體力輸於男性，但是中國人很早已經發現，攻擊穴位足以致命，最重要是快/狠/準。這樣一來，即使是女生或少年，只要認準穴位，集中攻擊，亦可以擊倒彪形大漢。於是清代民間傳說，出了苗翠花與方世玉等，並非憑空杜撰。
　　
其實女人能否「打得」？最重要不是武功，而是可有制敵殺人之心？
　　
筆者曾寫過「中國第一烈女」鄧玉嬌（二○○九年）。湖北巴東人，當地夜場服務員，因被高官性侵，用切橙的生果刀自衛，將來犯者刺個一死一傷。鄧女應從未習武。可是看命理，凡是命帶凶煞刑忌之星，必定有反抗爭鬥的意志。她們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稍加訓練，即有「打女」/「女俠」的潛質，「刀馬旦」亦是這樣捱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