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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10 15:51:03

港产片《命案》明全国上映 专访郑保瑞、林家栋 影帝谈Lokman:六年前已留意他

【新戏速递】郑保瑞执导,林家栋及MIRROR成员杨乐文Lokman主演的《命案》是今年唯一入选第73届柏林影展特别展映单元的港产片,备受国际肯定,电影将于明日(11日)于加拿大全国正式上映。北美发行商ILLUME昨晚(9日)举办特别优先场,映后导演郑保瑞及主演林家栋透过视像与多伦多观众会面,观众们对《命案》各自有深刻的体会。

摄影:Alex Lam @joypix_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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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导提到电影的配乐花了很多心机,早前A1中文电台主持薛梅亦找来两人对谈,关於戏内出现的两首配乐,瑞导有更深入的阐述,两人又在对谈中分享电影创作心得,对电影一大命题「天命」的见解,以及音乐如何影响两人的工作。

《命案》电影大纲:

一心帮凤姐化解「死劫」的命理大师(林家栋 饰)看着尸体悲痛莫名。送错外卖的茶餐厅少东(杨乐文 饰)踏着鲜血兴奋莫名。大师算出少东将会因杀人而犯牢狱之灾,少东害怕再陷囹圄,求大师帮忙改命……

加拿大上映戏院一览

卡加利:Scotiabank Theatre Chinook 

爱民顿:Scotiabank Theatre Edmonton

列治文:Silvercity Riverport 19 IMAX

温尼辟:Cinema City Northgate

多伦多:Cineplex Cinemas Markham & VIP

    Scotiabank Theatre


郑保瑞、林家栋足本专访

主持:薛梅

嘉宾:《命案》导演郑保瑞、主演林家栋

薛:其实我自己都看过这部电影的试片,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一部颇沉重的电影,相信这条问题很多人都问过,但也想知道拍这部电影最困难的是甚么?

郑:我觉得最困难的是……每个角色都有演员帮我,而有个角色一直都没有演员帮我,就是戏中的反派——「天」。怎样呈现它是很难的。有时候它好像无形,但又有主宰,这是我觉得难处理的。

 

薛:家栋呢?因为我见戏中有很多有关风水命理的词语,要背诵这些对白是否特别困难?

林:这当然一定困难。因为我自己在这方面也不是太认识,幸好导演在现场替我安排了一名师傅,叫我们说这些对白,但它们的含义如何,有时候我也要即场问为何会有这句对白。大家看到我们有时候用的口音并非纯广东音,有些方言例如闽南、福建的口音等。刚才导演说的「天」,「反而困难一直冲击住『林家栋』自己嘅内心」。做了这么多年人,我究竟应该信自己还是信天呢?你会慢慢觉得人生真的很虚无,变相你会更容易对角色投入,「因为人渺小得好交关吖嘛」,这是我在拍摄时感受得最强烈的东西。但你说难,是一定难的,因为始终第一,风水命理不是你擅长的,第二又在冲击著自己,冲击著「林家栋」本身对这东西的概念,所以要克服它。

 

薛:提到这点,两位自己本身对命运或天命有甚么看法?

郑:我相信有些东西是摆好了的。我相信命运这件事,但我又相信这部戏所说的,人在命运这大话题中就像蝼蚁一样,但不代表你不能选择。上天不会绝情到甚么都不让你做,它会有空间让你选择,其实很多东西都靠自己怎样走哪一步,它再给怎样的回应你。「我仍然相信人系有希望。」

林:我觉得我不太常看这些。但我都(相信)有些东西是有定数的。但你当我傻吧,我不会去想。但我会尝试自己处理,结果是怎样我欣然接受。因为好与坏,其实你做过就会对得住自己,我会偏向自己行得好先。要有最好的期望,但最坏的心理打算。我觉得这样会好些。

 

薛:总之不要理它是否注定,先做好自己的部分。

林:因为你不能抵抗。人生这么长,对人对事,很多事都非你所愿。但你不可以说「上天一定会这样,所以我不做了」,我觉得不应该的,所以你要对得住自己。

 

薛:有关电影配乐的问题,一首贝多芬,一首通常在以前的童子军出现就会响起的音乐,你是否特意(安排)?

郑:第一首交响曲「登登登凳」这几下的意思是命运来敲门,来找你,上天要出手,尤其这首歌的戏剧性和力量很强,刚巧我们的电影是攸关命运的故事,所以我们很早就决定要用这首音乐,但当然知道不容易用,所以(音乐)每一次出现我们都会选择最重要的瞬间才出现,还要用几个不同的方法出现。至于第二首〈桂河桥进行曲〉是一个很神奇的出现,也是一开始我们没有预计的,当时有一个镜头,家栋推着Lokman轮椅离开天台,而我觉得家栋要唱首歌才感觉得得他疯癫,否则你只会看见轮椅,我就叫他「不如你唱首歌吧」,他就哼起歌这首歌来,我和乃海(游乃海,《命案》编剧)「呢首得啊」、「呢首够关事,够傻」。这场戏是家栋想通一些事情,做一个mission(任务),而这首歌碰巧是《桂河桥》的军歌,有一种做任务的感觉,「虽然好似唔关事但其实又好关事」的状态。最后Lokman自己独力面对命运时又再响起这首歌,好像承传了大师给他的一些东西。他去面对自己的命运,而那个命运就是一个任务。你要怎样去面对那个任务,所以再次吹起家栋那个口哨,故事变得完整。所以这两首音乐,有一些是我们预计之内的,有些是我们预计之外的。我们没有想过的对不对,但出来又像是对的,你会发现原来有它的意义在内。

 

薛:家栋有没有为意自己哼了这样一首歌出来?

林:我记得拍摄的那一天,导演把机位放在下面,比较广角的,他们需要时间,我就想「这两个傻佬,在做一个单向的目的,一个被安排,一个帮他在安排」,他们的目的很纯粹,当时一刻的画面,我就想起我们的前辈新马师曾、梁醒波、邓寄尘等,他们很流行走「三傻」当兵等玩意,他们当时处于比较单纯的社会,脑海自然出现了这首歌。当然面对命运可以很复杂,但其实我们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一点。那个感觉很强烈。

 

薛:因为我自己本身是一位音乐主持,会播歌,所以我会留意到配乐。想问两位,其实与电影都息息相关。音乐对你们的工作有甚么影响?

郑:在两方面都有。在创作或找寻灵感时,音乐是一个很大的工具。有时候你只会知道那场戏的感觉是这样,但你不知道那场戏发生甚么事,你尝试照这一类型的音乐听。它能给你一些东西。这是很神奇的,你不知为何它会出现,但音乐会慢慢引导你去想一些事情。另一方面,其实我每天都会在开工前听一些与该部电影完全不相关的音乐,「因为我想洗个脑」,因为开工前你一定会不停地思考。当你知道思考到最极端的时候,你未必阻止到,你会一片混沌,那个时候我很想洗一次(脑海),就会听一些(与电影)完全不相关的(音乐),释放自己,只是自己想听的东西,「将自己熄掣,跟住先慢慢挞返着」。音乐给我最大的功能就是这两样东西。

 

薛:我想知道你在拍摄《命案》前会听甚么音乐?

郑:我较常听古典音乐。由我听到故事开始,当我想像到每个人都被「天」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其实有一种在舞台剧的味道。大家在天之下都是一个舞台。尤其第一场戏比较复杂,家栋改命,回到美美姐出事时,我觉得有一个很大的戏剧在里面,天带领这你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古典音乐挺适合这部戏。所以我最近听了很多这些音乐。拍动作片我就会听电子音乐。

 

薛:你听音乐的类型也很阔呢。

郑:对。要说自己喜欢的,我听很多广东歌,甚么年代都听。

 

薛:家栋呢?音乐怎样影响着你平时的生活?

林:初中时,音乐是最好的沟通工具,大家有共同话题。但是否真的理解个中的意义呢?我觉得是没有的,纯粹工具而已。但现在长大了,有多点生活体验时,你就会想到歌词和感受到音符对你情绪上的影响。音乐在这十多年不断围绕着我,因为它会刺激到我很多的画面。我一上车就会听,回家就会开,就算我洗澡也会开着听。我也听很多类型,就如导演所说,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它在说甚么,但我也会买回去听。我仍然喜欢买CD,我喜欢保留着。即使我有没有工作在身或要拍甚么特定类型的戏,我都会照样听音乐,没有甚么准备功夫的。我(听的音乐)只是不停围绕着我自己,因为我觉得音符可以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或者感受到作者当时的情绪,又或者歌词让我感受到「他」的世界是怎样。当很多这些累积的时候,到我真的要演出,或我要监制的时候,就会这样。不像大家所认为「一定是A的音乐」,可以尝试其他的。这就是因为我多年来累积所吸收的。就算我没有工作在身,音乐对我而言都能滋润自己。

 

薛:那你喜欢那类型的音乐?

林:我甚么都听,我试过在巴西听别人busking时就买了一只(唱片)。在日本我也找到我觉得音符挺好的歌,我有幻想一下外面在下雪,我在喝Sake(清酒),很多这些画面出现。我喜欢抽这些我自己不懂的东西回来,尝试刺激自己。我觉得音乐在我的生活上是不可缺少的。

 

薛:说回香港电影,我们十分幸运,有很多香港电影可以直接带来北美,并在一些主流影线上映。很多人说香港电影业好像有一个「小阳春」的状态出现,你们怎样看待这个行业会如何走下去?

郑:我又不会跟你说香港电影业回到以前,不是的。反而我认为这个「小阳春」带给我们好的是观众重新开始习惯看香港电影。在香港市民和在北美的观众渐渐看回香港电影,是我觉得最有价值的。你说是不是每部戏都像《毒舌大状》般这样成功,我觉得并不一定。我在这行做得太久,知道很多东西都不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希望慢慢会好。

林:有段时间大家说电影业在目前和幕后都有断层,其实近这七八年,我有很多机会接触新一代,只是有些偏向未是主流,普罗大众少了接触,近这两年很多都意识到可以商业与艺术并重,所以主流上多了很多新的导演、新的演员,和新的作品出现,从而让观众重拾兴趣。「当然结果系点我哋唔知,但起码人多咗、拍摄机会多咗,希望喺过程会撞到一啲新嘅东西,让观众更加好奇或者感兴趣。」

 

薛:我知道近年郑导演的作品都偏向比较沉重,有甚么剧本会再次吸引你执导,或是考虑拍喜剧,轻松点这样呢?

郑:喜剧其实是最难拍的,是不容易拍的。其实在《命案》中,乃海的剧本已经逼我尝试了一点比较荒谬喜剧的位置,而我尽量用我的方法处理,希望观众看到效果。我未有这个胆量纯粹拍喜剧,除非有很多人帮我。

林:等待命运的安排。

郑:我想拍很多类型(的电影)。不想限制自己只拍某一种类型的戏,尤其我们在商业片、类型片的环境中长大,觉得每一类型都有它独特或可以发挥的地方,所以我自己拍的惊悚片、动作片都有,虽然我的题材多数都比较沉重,比较heavy,但我也觉得《命案》让我有很好的尝试用另一个方法,虽然大家看完也会觉得很tense(绷紧),但里面也有适当的幽默和放松。所以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尝试,希望往后也有这些元素出现。

 

薛:家栋呢?会否尝试不同的岗位,我知道你有做过监制,会否尝试执导喜剧?

林:希望有机会,其实我自己的底子都挺喜剧的。因为有很多时拍一些严肃的剧,当我坐在一旁也会想一些很荒谬的东西但符合整件事。我觉得人生就是你信不信,凡事都应用比较放松的态度看,不用太严肃。「我成日话笑看人生啊嘛。」我经常在拍严肃的剧的时候都会想一些荒谬的事情,「都几好笑啊咁样。」我等待这个机会。至于你说将来有没有机会像导演般,拍一些东西,我在不停酝酿中,但我觉得那方面始终不是我的专业,我只是从旁观察、偷师,希望有这种机会。当然你说拍甚么类型,我也不知道,但起码知道自己对任何题材都没有抗拒。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当然你有自己的「锁匙」,「但你唔可以限制自己净系得一条锁匙」。

 

薛:电影里有一些比较年轻的演员,特别是家栋的对手Lokman(杨乐文),由于他是MIRROR的队长,我们这边也有很多他的粉丝,家栋或导演可否说说对他的感觉?

郑:选择Lokman的原因是在情绪上相对比较稳定的。这个角色性格比较极端,因此反而我想找一个情绪上稳定的演员,当然他有才能,能明白角色想做甚么。始终他的人生经验比较少,或未曾演过这类型的戏,是要找(感觉)的,但当他的性格比较稳定,他会肯和我们一起找(感觉),(情绪上)不会有太大的波动。那怕做得不对,他不会很气馁,他会继续找。至少他演给给我看,我想他回家后可能会疯。当然一步一步,Lokman当然会有压力,对着家栋和我们,加上他是新演员。我经常形容Lokman第一二天好像「熄咗掣」,但是这是容许的,我们知道你是一个新的演员,拿着这样一个角色,又要对着林家栋,当然我们不是特意给压力他,这个压力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要他自己消化,我们叫他不要再想这样东西,反而要想角色,想这场戏,想应该要是怎样的一个反应,一个怎样的人,这是紧要的。但我觉得Lokman上手得都算挺好的。

 

薛:家栋呢?因为你和他的对手戏应该是最多的。

林:(对手戏)是由头到尾。其实我六年前已经留意Lokman这个人。当时我记得香港有名歌手举行演唱会,而我喜欢看演唱会的整个调度或舞者,我还和朋友说「你看这个舞者,他跳舞的节奏最好」。真的,我很记得当时在九展。后来有跟他打招呼,当时已经留有印象。直到这次第一次大家真的有接触和合作,我觉得他不停在改变。我是欣赏的,因为有追求的人才会有进步。当然你说现场压力,大家都有的,不单是他,我也有的。但我觉得他很快地便融入了。你会发现大家所承受的不是导演给我们的压力,是剧本和角色,这样你才能做得更好,我觉得他(Lokman)做到。当然除了Lokman外,导演经常都提到的湛文(陈湛文)、诗诗(伍咏诗)等都是很有才能和将来的新一代。我也开心再见到寿哥(吴廷烨),因为整件事成事我们会看到新一代怎样面对戏入面的主题和命运,但我们也看到寿哥怎样坚持他的执著,是十分有趣的。

 

薛:刚才导演提及过,新一代演员在片场看到资历较深的演员如家栋,他们可能真的会有紧张的情况。你们有没有特别做些甚么平复他们的心情,让他们不用那么紧张,容易投入角色?

郑:没有,就是尽量叫他们不要想。你越提他们不要紧张他们越会紧张。你应该叫他们开始想怎样演绎角色,而非让气氛影响自己。因为拍戏现场有太多人会影响你,画面只有他们二人,但现场几十人在这里走来走去,所以有时候你需要进入忘我状态,或看不见其他东西。如果你进入角色,你会看不见现场其他东西。你要慢慢有这个状态,但你不能逼迫他们一下子由零到一百做到,反而就如家栋说的一样,你要专注在自己的角色。你想着为甚么他(角色)要做这样东西,你的问题应该在这里而非我是否紧张。慢慢他就会开始调节到去想着角色,不要再被现场骚扰。

 

薛:家栋会否特别带着新一代演员,当有对手戏时可以尽快投入?

林:因为我自己也算是「银河(银河映像)」出身,多年以来和「银河」班底、导演、监制等合作过很多次,我知道他们的作风,所以我不会在现场一开始就希望他(新演员)做些甚么,反而在做的过程中发现问题,「唔紧要拍咗先,都唔会出声㗎喇」。事后我可能会问他「𠮶take其实系咪可以咁啊」,我们可以试一个给你看,其实就是在试之中替他建立信心。建立信心后,拍的时候就会有信心得多。这是我很多事后的处理手法,让大家都能够得到满足。导演当然有要求,但你不能单单满足导演的要求,而是满足故事的要求。一个角色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处理,说不定你可能有一个意外的惊喜让导演更开心。所以不是单单纯粹导演,你一定要满足角色。这是我跟他们说过的问题。

 

薛:我在这部电影中有两个位想问一问。其中一个位要Lokman驾车向前撞家栋,并使用替身,但最后由家栋亲身体验上阵,为甚么?

郑:替身有时候会stand by,家栋一看见镜头放在车头玻璃,他已经自己穿上「威也(钢线)」衫,因为你不能避免,当然你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处理和使用替身,但最惊讶的是看见家栋撞上玻璃再弹走,我觉得在戏剧上是最有张力的。当然我们也是安全的,地上铺了安全垫和为家栋吊威也,但由于抛的力度挺大,所以仍有机会受伤。当然我与家栋曾经合作,我知道他会跟我说「不如让我试一个」。他也知道我的镜头一放在这,他「走唔甩」,当然一旦在难度较高的动作或有甚么突发事情会stand by,而Lokman也以为当时是用替身,但他不知道替身只是后备。

林:替身叫林家栋吧,哈哈。我一直享受做动作,我不是动作演员,本身很少能够有这些机会,因此我知道稍微有些少机会,我都会希望自己尽量尝试。而且我跟你说,其实我很喜欢玩笨猪跳,所以吊在空中很开心,当然现实生活你不希望被车撞,加上能在戏中呈现到而自己又能感受到,我很乐意亲身上阵尝试。

 

薛:天台的一幕有几个版本,导演是否真的不会有director’s cut(导演剪辑版)让人看看?

郑:应该不会,我们选了很久,其实我们拍了两三个版本,但后来选择的这个,暂时是在这个故事来说是最好的处理,大家应该都未必看到。我自己都觉得可惜,但最后决定所说的命题,哪样是最好,都没有办法。

林:为甚么我之前会这样说。那个仰天长啸长达八分钟,近距离航拍,我们是特意等待夕阳出现,「三个傻佬对住个天笑𠮶种释然,我自己都觉得几感动」。对我来说,不能重看实在有点可惜,因为我有参与其中。当然导演说要切合主题,但对我而言就有少许遗憾。将来有没有机会,我相信导演也是可以考虑一下。因为我觉得命题很大,要选择一个完整贴合主题的版本其实不容易,几个都近似。我们那时候看古装片仰天长啸,有人释然,有人不忿,今次我演出了一个。因为拍了这么久,你会觉得「这就是人生」。

 

薛:今天时间差不多了,谢谢两位接受访问。不知道会否到多伦多谢票,曾经也有导演在这边谢票的。

郑、林:我也希望。

制作:CCUE

T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