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英国安德鲁王子没了荣衔 还剩甚么？

(英国国王查理斯三世（右）与胞弟安德鲁王子（左）9月16日在伦敦西敏寺参加肯特公爵夫人的安魂弥撒仪式后离开。   美联社)

【吉米言法】英国白金汉宫周四（当地时间30日）宣布，英王查理斯三世已正式启动程序，撤销安德鲁王子（Prince Andrew）的一切王室头衔及荣衔。日后他将不再被称为「王子」，而只能用原名：「安德鲁・蒙巴顿・温莎」（Andrew Mountbatten Windsor）。

2025年10月17日，安德鲁王子已发布个人声明宣布，不再使用包括约克公爵在内的所有头衔。

安德鲁王子的约克公爵爵位是伊莉莎白二世女王在1986年安德鲁王子结婚时亲自授予的皇家公爵爵位。参考1986年君主特许状（Letters Patent from the Crown）的原文，「授予安德鲁王子殿下及其男性继承人合法继承的基利莱男爵、因弗内斯伯爵和约克公爵的爵位。」

这份英国君主的正式法律文书，使得这一项授权成为受英国法律管辖的世袭贵族爵位，一旦合法授予，即为永久性的。

因此英王查理斯三世这次的决定在英国君主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白金汉宫先公告天下、先止血，更正式的撤销程序需要时间、法律及宪政专业知识，以及广泛的王室支持。虽然约克公爵爵位可透过国会法案废除，但查理斯三世并不希望妨碍国会处理紧迫的国家事务。此举是在与相关政府部门协商后进行的，政府表示支持。

英国历史上有没有议会通过法律来剥夺贵族爵位的立法呢？唯一现代的撤销贵族爵位的法律机制是1917年的《爵位剥夺法》（Titles Deprivation Act 1917），该法案授权君主允许剥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站在英国敌人一边的贵族爵位。

由于现在英国的温莎王朝是一个具有德国血统的欧洲王室，因此当时一些英国贵族和王室成员因与德国或奥匈帝国（同盟国）有血缘或政治关系，被视为可能对英国不忠。

为了应对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政治与民族情绪，英国国会于 1917 年通过《爵位剥夺法案》，授权君主剥夺在战争中支持敌国的贵族爵位，以保障国家利益并维护王室和贵族制度的忠诚性。

参考1919年3月28日版的《伦敦宪报》（The London Gazette），在枢密院委员会调查和建议后，1）利奥波德·查尔斯殿下，奥尔巴尼公爵（Duke of Albany）、克拉伦斯伯爵兼阿克洛男爵；2）欧内斯特·奥古斯特殿下，坎伯兰和特维奥特代尔公爵（Duke of Cumberland andTeviotdale）、阿马伯爵；3）欧内斯特·奥古斯特殿下（不伦瑞克公爵），大不列颠及爱尔兰亲王（Prince of Great Britain and Ireland）；4）亨利，科伦塔夫子爵兼巴利莫特男爵四人被认定为「在本次战争中一直支持陛下的敌人」。

由于1917年的法案仅适用于当时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即上段所谓的「本次战争」，此后一直未被使用。

准确地说，在英国国会颁布法律正式剥夺其公爵头衔前，安德鲁王子只是不再使用其爵位以及皇室头衔。虽然其离异的配偶也将不再使用公爵夫人（女公爵）的爵位，考虑到安德鲁王子自身的王子头衔并不来自于同一个1986年的君主特许状，安德鲁王子以及他孩子们的公主头衔并不会有风险（尽管他识趣地主动放弃了HRH殿下的称谓）。

根据2019年5月10日洛杉矶泰晤士报的一篇题为《英国皇室最新成员阿奇没有头衔》的报导，「1917 年，乔治五世国王决定限制皇室家族中的殿下人数，并下令只有君主的子女以及君主男性子嗣的孙辈才能被授予这一头衔。」

正因为这个传统，2012年年末当时的英国君主女王伊莉莎白二世发布君主特许状，表示「女王欣然透过 2012 年 12 月 31 日王国大印下的特许状宣布，威尔士亲王长子的所有子女都应享有殿下的头衔、头衔和属性，并在其教名前冠以王子或公主的头衔或其他荣誉头衔。」

这里的威尔士亲王长子是指威廉王子（现如今的英国王储），可见即便是王子公主的头衔，也严格出自于英国王储的地位和权威。

相对照，当时威尔士亲王的次子哈里王子的孩子们就没有享有王子公主的头衔。

按照乔治五世国王1917年留下的传统，哈里王子的孩子们在查尔斯国王登基后，其实有机会擢升为王子公主，但是鉴于目前他和英国皇室的关系，破镜重圆的机会不大。

撰文：吉米言 (卑诗公益法律服务社团 Access Pro Bono Society of BC 法律义诊服务总管及资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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