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濃專欄】司徒華與文學

 1975年11月1日,香港出現了一本教育雜誌《新教育》雙月刊,一共出版了14期,至1978年1月1日告別。

在第三期刊登了司徒華的《文學與我》,是他1968年就讀文商學院時的一份功課。

文章敘述了哪些文學書籍給了他甚麼影響。

他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母親早逝,兄弟姐妹眾多,曾被迫停學,弱小的心靈淌著血,直到讀了安徒生的《醜小鴨》,「那創傷才受到了愛撫而愈合。我流出了感激的熱淚,得著站立起來和邁開步去的勇氣和信心。」

師範畢業後,父親逝世,他負起照顧後母和弟妹的重擔。沉重的擔子使他染上肺病卻不敢聲張。往往因過度疲勞深夜失眠,是海明威的《老人與海》給了他勇氣:

You can destroy him, but cannot defeat him.

他作為教師,對學生有一種深刻感情,願為他們獻出所有。《約翰‧克里斯朵夫》中聖者扛著孩子在逆流中前行的形象是他的榜樣。

他愛讀周作人、沈從文、哈代、毛姆、德萊塞、傑克倫敦、海明威、莫泊桑、羅曼羅蘭、契訶夫、陀師妥也夫斯基……但只把最高的敬意獻給魯迅。「在他的十冊《全集》中,我看見了一個高大的、亮著光輝的、美麗的、紫色的靈魂,找得一個值得終身學習的榜樣。」

文章的結語是:「遙望前路,茫無邊際,甚麼都無法預計,但有一點是無疑的:終點就是墳;從此到那的道路,必將還須經歷泥濘、荊棘、荒漠、風雪、黑夜,必將還須感到困頓、迷惘、空虛、悲哀、痛苦以至絕望。然而,我也必將不會停下腳步,不會倒下來,因為有一個得著滋養而有血肉的、而活著的魂靈。」

司徒華的生命走到了終點,但他那勇猛的鬥志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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