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別三月

清晨散步，見一家門前有一棵形狀奇特醜陋的樹，看上去已經死了。回來寫了一篇《醜的魅力》，第一段是這樣的：

早上散步，至一幽靜小區，見一戶門前，有死樹一棵，曾經斬伐，只餘若干斷臂，掗叉向天。全樹為苔蘚覆蓋，既醜且怪，但形成一獨特景致，像是現代藝術的雕塑。

誰知兩個多月後再走這條路線，卻不見了那醜樹，眼前是一棵樹葉繁茂的楓樹。一時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把它拍攝下來回家仔細比對，憑背景的房屋，可以確定是它。

才80多天，整棵樹被綠葉覆蓋，何止8000多片！它是以怎樣的速度，讓自己恢復生機，改頭換面！使我想起了三國時代東吳的呂蒙，本來是一個粗鄙的武將，在孫權鼓勵下努力讀書。到魯肅再見他，與之交談，驚訝地發覺他已非吳下阿蒙。呂蒙自己也說：「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待。」

樹的改變靠的是陽光和水分，而決定在內藏的生機。人的改變，靠的是讀書，更重要的是上進之心。

人間許多鼻涕蟲、扭計精，20年不見，已成社會精英，驚訝之餘，很值得了解他們成長之路的關鍵。

（8月1日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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